“还记不记得下午你问我怎么查到陈璇璇的?”陆薄言说,“是康瑞城提供的线索。” 有生以来,陆薄言第一次用这么快的速度换衣服,夺门而出,幸好,苏简安还等在门外。
“简安,”他松开苏简安,目光灼|热的盯着她,“看清楚,你是谁的。” 陆薄言抱起苏简安走向床边,手机突然不合时宜的响起来,他的脸蓦地沉下去。
她不能让财务部的员工白白替陆薄言包揽了责任,不能看着陆薄言的心血被拆分拍卖,更不能让陆薄言为了挽救这一切而去冒被调查的风险。 他累积了十六年的眼泪,那父亲闭上双眸的那一刻簌簌落下,在半个小时里流光了。
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会议室,留下一帮一脸焦灼的股东议论纷纷。 今天却像着了魔一样,疯狂的想见他,就像初到美国时因为太想苏亦承,滋生出放弃学业回国的念头一样,理智抑制不住这种感情的翻涌。
苏简安边收拾东西边说:“我记得你说过,开始喜欢一个人,这个人可怜的下半生就开始了。现在看来,更可怜的人是你。” 苏简安看得清清楚楚,陆薄言眼里的恨和怒统统在一瞬间褪去,只剩下绝望和自嘲,无穷无尽的绝望和自嘲。